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40-星月未照离人归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壹卷:峥嵘岁月

第叁拾玖章:星月未照离人归

马三娘方回神,便看雪岚离垂首半蹲,单手撑地说道:“黯然销魂散……好强的药力!连本堂主后来配的解药,都不能……”

雪岚离慢慢抬头,嘴角流下鲜艳的朱红。

马三娘的记忆有点恍惚,但她很快“晓得”发生何事,遂阴笑道:“雪堂主,想要解药么?”

雪岚离冷冷盯着她,缓缓道:“杀了本堂主,副教主大可看看少主会如何‘报答’你,而且本堂主很感兴趣,副教主想怎么和虹猫解释本堂主的失踪,莫忘了,现在的副教主……尚不能合璧吧。”

马三娘不察雪岚离清醒如斯,她的心计全无作用,她沉吟道:“雪堂主,我先解了你体内部分毒性,剩下的,待雪堂主帮我一件事后再解不迟。”

雪岚离咬牙立起,伸出手。

马三娘倒也知晓雪岚离的性子,依言在她手心里放了半粒解药。

雪岚离吃了解药,就地调息一番,问道:“做什么?”

马三娘道:“宝塔山腰有一断崖,明日正午我会从那里掉下‘重伤’,雪堂主要在那里‘偶遇’并‘救治’我。”

雪岚离听完冷哼,头也不回地离开,连断崖在哪都没问,与她同时离去的还有一只乌鹊——剩下的两人要做些什么,和这一人一鸟无甚干系。

金鞭溪客栈,戌时一刻。

一只全身羽毛色泽如墨,华美如缎的鸟儿抖抖翅膀,落在溪水后客栈一楼客房的窗棂上。

客房内的碧衫静茹见了那高傲的鸟儿,对它略一点头,运起轻功,跃上客栈的楼梯,她甫踏上二层,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一袭绀衣的少女两条黛眉纠缠在一起,阖目靠在另一个少年稳重的肩膀上,她左手无力地垂着,右手死死攥住少年纯白的衣襟,她本该是难受的,偏偏嘴角不小心流露出几许心安的笑意,少年眼睛里有点无奈,有点忧心,甚至还有点宠溺,一动不动地静坐,生怕惊醒少女。

他们坐在最靠里的仓库前,正对他们的窗户大开着,外面的天空却什么都没有。

太阳将落,月亮欲升,星子也尚未绽放光芒——似乎万物都不愿打搅他们。

静茹呆愣地看着这一幕,憧憬、苦涩、嫉妒、愤懑在脸上飞速闪过一遍,最终归为了惊骇,她一声断喝:

“颜……原来你在这里啊,女、郎!”静茹笑得及其灿烂,偏生“女郎”二字咬得又狠又重。

绀衣少女双睫颤了下,幽幽睁开双眸,脸略略一红:“啊,静……竟是阿茹你来了……”

静茹深深呼气,虹猫只道她是急得,但绀衣少女清楚——那是气得。

“女、郎,真是让我好找啊!”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绀衣少女面前,抓起她的右胳膊,对虹猫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居然让虹猫有种看到大奔犯傻的感觉,“虹猫少侠先前照看我家女、郎多时阿茹感激不尽女、郎今天身体不适还请虹猫少侠勿怪阿茹这就带女、郎回去歇息!”

除了女郎这两个字微微顿了一下,其余的话连个小小的磕巴也没打,顺溜得大异静茹平日里少言正经的模样,不仅如此,她竟运起十成内力,架着她家女郎飞也似的离去。

待虹猫想罢,二楼半个人影也无,虹猫耸耸肩膀,不知想起了谁的睡脸,浅浅一哂,带着微笑迈步下楼。

静茹直把绀衣少女像抢新娘般拽回一楼乙客房,将后者往地上一掼,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对方,而绀衣少女理理衣角,从容望向静茹,看起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静茹终于喘匀了气,劈头盖脸地传音道:“颜凝你这武林第一大疯子!你在做什么!?和虹猫这厮靠那么近不说,还、还、还……”

绀衣少女笑容明媚,揽过静茹,眼里的温柔与宠溺比虹猫只多不少,还补上了些许促狭,用他特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回传道:“好啦静茹,别闹了,这不是堂主先前吩咐我的事么,难道说——你在吃醋?”

倘这表情和声音一齐出现在一位郎君身上,那么这郎君必是个温润如玉且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假若他再有点地位与闲钱,爱慕他的少女们定会找媒人踏破他家的门槛。

黎澜雪与堂主的面容自是不大像,但黎澜雪终归是堂主扮的,尤其黎澜雪“家变”后多多少少有些堂主的性格,笑的次数并不算多,即使笑了也是浅浅淡淡的,骤见黎澜雪顶着一张灿烂如斯的笑脸,静茹骇得更胜之前,看惯了黎澜雪面容的她,目前已把黎澜雪与堂主视作一体。

天哪!想想看,堂主有一天会露出温柔宠溺、阳光灿烂的笑容?!

哦,对了,堂主还放松地靠在虹猫肩上,惬意而哂,手中攥着那个男儿的衣角?!

这真是朝阳西升、八荒崩裂、河水倒灌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静茹的脑袋开始发晕,她猜测她的头里一定唯余熟米面和清水,所以这两样轻而易举地混成了浆糊。

“你说什么,又笑什么?!”不知是心虚、惊恐还是窘迫,静茹别开头瞬间爆发,张开的嘴巴却在听到两下扣门声后生生合上。

“嘘……谁啊?女郎已经安寝了。”她暗暗磨牙,小小声地说。

虹猫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亦是小小的:“那就好,她今日身子有些虚,要照顾好你家女郎啊。”

语毕,虹猫心情相当不错地转身回房。

静茹满脑门子青筋乱蹦,却被虹猫搅合得发作不出,她瞪着收回笑容的颜凝,好容易挥去“惊天一笑”带给她的不良影响,用尽可能平静的口吻道:“颜凝,堂主当初的确是让你装病拖住虹猫,一则虹猫不会有功夫去关心副教主和堂主的异动;二则虹猫即使发现副教主有异常也不会疑心到堂主身上。可是你、你的脑袋被滚水烫了吗?你的心肝被猪油蒙了吗?!竟敢、竟敢……旁的不论,即使我有那么一、丁、点的吃醋,但我失态的最大原因是——你怎么向堂主交待啊啊啊!?”

静茹吼完,抬眼看到颜凝穿上夜行衣,双手合十,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他懒懒抬眼:“就这些说辞?施主暂且安心,贫僧即将云游四方,这便去也。”

说着他推开窗户,瞥见一个黑影,骤然化作石雕。

“你——?!”正欲再次发作的静茹也看到了黑影,于是石像个数翻番了。

雪岚离脸上殊寡怒意,优雅地翻窗入屋,看看二人,平静地传音道:“你们还挺精神。”

两尊石雕刹那动了,他们用力跪倒,冷汗都流了出来,结结巴巴却是异口同声:“堂主息怒,属下万死!”

如果用雪岚离在冥教好似冰川的表情做对比,现在的她称得上是一脸和煦:“本堂主没有生气,颜凝,你不妨和本堂主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拖住虹猫的?”

完了完了,颜凝在心底暗道,堂主面上越平和,内心就越生气!这可怎么好?当下,他只得捡了不那么惹人遐想的词句,抹除一切形容修饰,把事情简略地向雪岚离叙述一遍。

“嗯。”雪岚离面上瞧不出喜怒,颜凝正自焦虑不安间,只听得堂主的声音响起,“静茹。”

静茹一个激灵,抱拳道:“属下在。”

“虹猫今天‘照顾’颜凝,万分辛苦,你代本堂主再去给他道个谢。当然,你毕竟是我冥教的副堂主,言辞上还有几点小要求,你一定要遵从:第一,总耗时不得少于一个时辰,其间不说话的时间不可多于一刻钟;第二,记得作十首抒发感激的诗赋,背诵三十篇表达感谢的文章,谈及五十个感恩的典故;第三,无声涕泣二十次,每次哭的动作都不能相同。”雪岚离面无表情地说完,瞧了瞧呆滞的少女,漠然问道,“不想去么?”

静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跌跌撞撞走了出去,直直看着一楼甲客房的门,愣是伸不出手去推。

“颜凝……没有下次。”雪岚离不看静茹,踱步至颜凝身畔,眼神冷得似乎能冻住冰魄寒剑,“本堂主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没有下次。”

说罢她广袖一拂,背过身去,默了默,说道:“你可以替她……别让虹猫生疑。”

颜凝原本悔恨无光的双目瞬时亮起,他深深叩了个头,边退边道:“堂主恕罪之恩,属下不敢轻忘,绝不再犯……属下告退。”

一时间,颜凝心里突然转过这样的念头:正如他们了解堂主,堂主同样了解并重视他们,她嘴上不说,但把自己的绝技分别传授他们不说,还甚少处罚他们。她的惩处不同于与少主的威慑或是教主的狠厉,从没有皮肉之苦和性命之忧,却总能击中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就如堂主知道惩罚静茹比惩罚他更让他痛苦,而他和堂主亦都晓得,似静茹那般不喜诗赋文章的性子,让她长时间做这些几乎句句不离“之乎者也兮夫哉”的事,十有八九能去了她半条命。

堂主终究不忍心罢,她虽不喜他擅做决定,并私做主张用那么僭越的方式传达谏言,最后到底心软了,这才叫他代替静茹。

颜凝安抚下静茹,一番变装易容后,清清嗓子,推开甲客房的门扉。

当晚,住在丙客房的大奔被隔壁天怒人怨的动静折腾得一夜未眠,据说直到七剑合璧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他但凡看见静茹就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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