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58-云顶此去多无路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壹卷:峥嵘岁月

第伍拾柒章:云顶此去多无路

湘州,黄石寨。

虹猫等人告别六奇阁,从黄石寨侧峡谷转移。

“唔,不好。”逗逗皱眉道,“峡谷中异味弥漫,恐有瘴毒,此毒一两日使人头痛恶寒,三四日则气浮于上,堵心滞肺,及五日瘴毒深结脏腑,腹胀身重,骨节烦疼,可致昏迷,甚至许有性命之忧。”

虹猫点头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逗逗摸出一个药瓶,往手心里倒了几枚朱丹:“我手头还有些早年收藏的避毒丹,你们各服一粒,或能延缓瘴毒的发作。”

虹猫自知四剑合璧抽取了大家不少内力,假服药之机看向同伴,蓝兔神态如常,只是唇色惨白,眼中尔时闪过不安;逗逗强行忍耐,试图屏息,但他粗沉无力的呼吸显示出他堪忧的现状;马三娘呼呼喘息,然步伐凌乱中暗含轻盈,实无甚大碍。

他忖道:以黑小虎之能必会很快追来,此地恶瘴重重,后路被断前路多歧,可谓进退两难,分兵虽属不智,但借助这些庞杂的小径,说不准能躲开黑小虎的追击,尽快寻到第五剑。

“少主,峡谷内恐有瘴气,避毒丹万难避之,少主您——”

“无妨。空曜,你代本少主传令猪无戒,命他即刻奔赴快活林奔雷山庄墟址,查明奔雷剑何以现身墓中,还要尽量拖延七剑传人寻找奔雷剑主。”黑小虎稍作调息,对黑衣刀客道,“最后你回一趟扬州,告诉父王……雪痕堂下属精英业已全灭。”

“属下遵命……那牛旋风呢?”

“让他继续守冥教驻地——败北之战,无须教他牵连其中。”

湘州,黄石寨,峡谷。

虹猫道明胸中所谋,三人一致反对,他轻叹,目光灼灼凝视蓝兔道:“蓝兔,你分明知道这计策定会成功。”

虹猫的目光不类往常,充满了压迫,蓝兔被这目光所炙,别开眸子道:“逗逗、三娘,虹猫既这么说了,我们便依计行事吧。”

虹猫轻吁,他明晰雪岚离精通的易容之术黑小虎未必不会,且长虹剑谱遭窃至今未现,若把这两个看似完全无关的事情联系到一起,黑小虎对他虹猫的杀意,便解释得通了——这是一招至险至绝的棋,他以身作饵,妄凭一己之能,力挽狂澜。

他抬眸,望见赤红的披风掀起荡漾的血色。

“黑小虎,你可敢与我‘扬短避长’地战上一场?”

黑小虎的内力波动略一平息,披风无声敛回:“什么意思。”

虹猫挑眉道:“很简单,我不用剑,你不用掌,我们较量较量暗器。”

黑小虎恝然抱臂:“无所谓。”

“久闻魔教三当家好赌,反正小赌怡情,不若你我也来赌上一赌:若我伤得了你,你便允我三日内不得追击七剑传人;而若你伤得了我,三日内虹猫决不与七剑传人同行——可否?”

“即使你胜了,本少主也只能允你不会亲带教中弟子追杀你们罢了。”

本是不公的赌局,虹猫却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君子一诺——”

“重于千金。”

黑小虎张开五指,深紫的内力撞上树干,碎叶纷纷坠落,打了个旋儿便化身万千细镖,向虹猫疾驰而去。

虹猫连连后翻躲避碎叶,顾盼间劈手折下粗枝,他以枝为棍,甩出内力,撵遍碎叶,惟余齑末。长虹内力沿枝势起,好似赤缙冲天,粗枝扫过齑末,如飞沙走石,大漠扬尘。

黑小虎一展披风,跃上枝桠,擗断树枝,轻轻一捋树枝尖端,用内力修得它格外锋利,他傲然轻笑:“暗器,可不是抡着玩的。”

语毕,他手腕一翻,树枝像离弦之箭般射入齑霾。

虹猫耳廓一动,弃枝抬臂,准备生受这断枝之箭——这正是他的目的,若他受伤并落单,黑小虎定会把全部注意放在他身上而不会追杀蓝兔他们,更不会去关注第五剑。

断枝,在黑小虎的冷眸中,逼近虹猫的右肩。

在这一刻,黑小虎想到了蓝兔,她那样的女子大概最是见不得流血的场景罢,尤其当流血的人是虹猫。失意与怫郁交织,他撇头不再看霾下的虹猫,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那抹蓝影——不见了蓝兔。

不见了……蓝兔。

他后知后觉地踶杈而下,只瞧见她奔入迷尘用尽力气推开惊讶的虹猫,她微微开阖的唇齿道了些模糊的字句,尖锐的树枝是他亲手掷出的利槊,划破她的左肩,没入土地。

他捏紧拳头,手心濡湿满满,汗水黏在未愈的血痕上,随着脉搏敲击指尖,一跳一跳地疼。

如果他射出的树枝再低上三分,于蓝兔便是致命的伤害。

虹猫于她……就这般重要么?

他靠着树,披风颓然垂着,干涩的声音甚至吓到了他自己:“虹猫……你赢了。”

“胜负未分,安论输赢?”

他愕然昂首,蓝兔三人俱失了踪影,仅留虹猫和他脸上飞扬的笑容:“若欲分个高下,独自追来!”

虹猫呵虹猫,你甘愿孤身前行,便是你一心求死,休怨他人。

黑小虎运起踏雪无痕,血色的披风猎猎作响,高奏着肃杀的离歌。

夕阳向峡谷内的江水支流倾洒浮光,高低起伏的水流汩汩不绝,深蓝雪白的衣角顺江西行,莫晓前路有孤峰相拦。

黑小虎忽觉一阵头晕,是饮下的酒并着瘴毒发作了吗?他不清楚,只觉得身上很沉,很累,似乎背负着前所未有的桎梏。

执酒踏歌酲缠萦,澈溪东去满江星。

莫笑天涯断肠人,讵料冰心谬痴鸣。

益州。

雪岚离肩上憩着乌鹊,乘了只木筏,长篙涉水,逆江而上,踱入支流来到一个孤岛。岛四面环湖,止有一峰,峰险极,高耸入云,易守难攻,岛内遍布蛛蟒蜈蠓,它们见雪岚离行来,纷纷退避。

乌鹊展翅。

雪岚离拔身一纵,足点长索,借绳掠过长青的松林至孤峰之腰,那只形影不离的鹊儿,再次落上她的左肩,她望着眼前冰冷无字的墓碑,和碑后苍凉破败的茅屋,一时悲从中来。

孤岛之峰上,雪岚离回身斩断绳索,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又撒了些驱虫抑草的毒粉后,运起轻功,向山巅赶去。

山巅上尽是乱石,伴有剑痕,许是被人故意毁成这样的,她扒开一个大石,大石下压着不少蛊虫干枯的尸体。

雪岚离心中的不安,漾起涟漪。

乱石堆后仅有一个幽深的山洞,雪岚离走至洞口,右手一片黑芒,感应地面是否有活下来的蛊虫——全然阒寂。

“怒剑……”

雪岚离的眸子暗了暗,有如一池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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