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76-欲言不言各尽觞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壹卷:峥嵘岁月

第柒拾伍章:欲言不言各尽觞1

既救出了达达爱妻,莎丽和跳跳各携达夫人与猪无戒,一个出谷一个入谷分道扬镳。

跳跳回到下榻处,将被点了哑穴又动弹不得的猪无戒往榻上一丢,裹上薄被将其捂得严严实实,随后他蹑手蹑脚地钻进蓝兔的屋子,独不见冰魄剑主,正讶然间,忽闻脚步声轻盈踏来,跳跳赶忙翻上房梁。

门扉吱呀开启,蓝兔蛾眉稍颦,心事重重地踱入,跳跳传音唤了她一声,她警觉地抬眸,跳跳一振青袂,飞身落地,详尽地向她阐明目前细况。

知晓跳跳此行为谋长虹而来,蓝兔垂首摩挲着胸前润泽的白翡翠,眉目淑美却凝着几缕踌躇:“跳跳,作为七剑传人,我明白我该做什么,但我现在只想当个普通人,好好静一静。”

跳跳张了张嘴,无话,蓝兔安抚地笑了笑,笑容深处是一如既往的坚韧与柔和:“无须担心,我清楚我该去哪里,也清楚我会怎么去那个地方——我仅仅有些留恋沿途的景观,想在歧路中多徘徊一阵罢了。”

蓝兔背后的阳光愈发明亮,反而映得她倾城的面容愈发模糊。

跳跳因那光刺痛了眼,不由得眨了眨眸子,待他重新睁开双眼,蓝兔转身,露出了负在背上湛蓝的长剑。长剑缓缓出鞘,只见其上冰晶混合着新鲜的血液,闪烁着灿灿明光,光芒慢慢连成一片,日晖无声无息融化了残留的冰晶,惟剩剑身——是不变的酷寒。

瞅着蓝兔没有留他商讨的意思,跳跳打算回屋,然他和蓝兔俱不知,就在此时,他下榻的地方有个身穿漆黑短褐的人有节奏地敲响了窗棂,那人也未多做停留,很快离开了。

即使为衾被蒙住了头颅,木质窗棂被敲响的声音依然天籁般钻入了猪无戒的双耳,他瞬间睁大眼,极力控制着呼吸不乱,调动了全部内力集中于封功穴下。

他的谨慎是有意义的。

未几,他感到有人把他脸上盖着的被子拽下,是跳跳。跳跳皱了皱眉,看着他憋红了脸、两腿不自然地夹紧并颤抖着的模样,并未觉察他内力的怪异之处,只点开他的哑穴欲说些什么,但他在对方开口前说道:“青光剑主,本堂主要如厕。”

跳跳用奇诡的目光戒备地审视他,他回望,微勾的嘴角似哂非哂,扬出一抹毫无瑕疵的挑衅,跳跳的眸子暗了暗,睨着他沉声道:“猪无戒……别想耍什么伎俩。”

他看见跳跳点中他的封功穴后解了他的定身穴位,不答,维持着不变的笑意,那笑意却在他迈入茅厕后变成了一份快意。

更衣的猪无戒再没有从门里出来。

半盏茶后发觉有异的跳跳只瞅见厕内灰白的后檐墙上大开的窗昂然伫立,而本该没有内力的冥教戒尘堂主业已不知去向。

出逃的猪无戒骤闻十余步外破空声大作,他头也不回地掷出一枚蝴蝶镖。铁镖将飞来的暗器打偏,那暗器夺地戳入道畔绿竹。

而呈左扑步斜立并抓起流星锤准备还击的猪无戒有点茫然地巡视空荡荡的小径,忽地忆起那段扣窗声,遂转而去寻被他打飞的“暗器”。

果不其然,钉入左方竹节的匕首上还留有一块薄缕,上书数列小字。

冥教戒尘堂主钧鉴:

径启者,敝地均安,故释远念,想君见书,当厄大患,神仙迷心,无一幸免,秋寒料峭,盼自康健。

因寄数语,聊述忧君之言。

以少主心性,解药当藏于卧中暗格,如得时机,给副教主喂服解药。

日来事冗,恕无多暇,略申数字,谨展诚嘉,再祈珍重,不具陈雅,望君归日,位除护法。

禁卫堂副堂主鲁依华顿首。

“可恶……连这种可能都算计过了吗,教人带来早已写好的密令,竟逼我行此险招……当真是好心计啊,鲁依华!”阅毕,猪无戒油然流露出忿忿之情,却在这份不愉里掩藏着一点狂喜,他眼珠溜溜一转,撕毁薄缕,不再冲往扬州,反向运起轻功,潜形折返。

百草谷,竹林居正房。

黑小虎虽相信空曜的能力,但在屋内枯坐的他心底莫名存了几分隐隐的不安,恰当时,竟有几缕酒香飘入,他心中奇怪,遂踏出下榻之所。

秋风习习,吹落了几片筠叶,亦撩动了环绕着竹林居的万顷碧波,泛起叠叠翠澜,而在这风中馥郁漫来的,是芳醇四溢的酒香。

行百十步,见篁涛正中陈一小几,几上置了个半尺高的小火炉,炉内正热腾腾地温着黄酒。几后的蓝兔身穿精致的蓝色锦衣,娉婷地端坐,摆出两个纯白色浅腹平底的羽觞,其中一个羽觞的右耳上还倒扣了一只小巧的觞勺。

须臾,蓝兔伸出纤纤素手,抚过火炉里冒出的袅袅细烟,热度正宜,她便取了觞勺,舀黄酒于觞,单手掩口饮尽琼浆,啜罢吐出了满足的叹息。

风声再起,细长的竹叶落上她素蓝的衣衫,蓝兔放下羽觞,低敛明眸,微倚修竹,闲适至极。

巽顾竹弦玉颜凝,天寒日暮蝉止鸣。

甘酿袭人人不醉,美难具并2更醺情。

黑小虎默然上前,展披坐下,蓝兔似是一惊,睁眼看清来人却抿唇一笑,她用洁白的指尖执起觞勺,复盛出两觞酒水,把其中一个羽觞推到了自己面前,而后她收颔抬手,举觞过眉,婉顺地说道:“主人,请饮此觞。”

她垂下的眼里一片漆黑,既没有映出黑小虎的诧异,也没有映出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一青一紫两个身影先后悄无声息地闪入了黑小虎刚出来的地方。

屋内较暗,跳跳略沉下心,晓得时紧事急,眼下可没有闲暇供他优哉游哉地去寻招魂引的解药,遂在屋里快速地踅摸来踅摸去,明面上找了一圈无果,他正准备去调查暗格——异变陡生,有人亦摸入此间。

跳跳机警地蹿到屋角柜后矮身躲好,屏息旁视潜入者,此子着宽大的紫衣,袒胸露臂,他未显踌躇,目的明确地直接用扣物闻声的办法去觅暗格——不是猪无戒却又是谁?

融入黑暗的两人皆气息悠长地吐纳着,只是一个小心翼翼,另一个愈加隐蔽。

寝室不大,随着戒尘堂主敲击的声响越发惶急迅速,匍匐几后的少年一寸寸抽出了三尺青锋。

吐纳声更近,近得仿佛在跳跳耳旁,倏地戛然而止。除了跳跳,谁也不知他究竟费了多大力气才止住呼啸欲出的青光利刃——他的呼吸,乱了。

万幸,乱的不只他一人。

猪无戒的抽气声掩盖了跳跳乱了一瞬的呼吸,只听得猪无戒推开了暗格,拿起什么,并拔开了塞子。

青光剑的剑意恍若春苗破土,放出的青冥剑气幽玄难测,悄然照出那张恐慌地扭曲了刹那的脸。

跳跳竖指于唇,含了淡淡嘲弄地轻轻传音道:“一日之间,被同一柄剑逼住脖颈两次,决计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宝贵经历——猪堂主,你说是也不是?”

不意猪无戒双指一捻,蝴蝶镖于其指缝中散出荧荧蓝光。

“跳跳,拿同一套路数威胁本堂主两次,本堂主该称赞你的无能还是贬低你的才智?”猪无戒冷笑着回传道,“招魂引解药于本堂主无关紧要,但对你而言却是举足轻重吧?”

趁跳跳难得地愣了会儿神,猪无戒从容躲开了直指着他的剑锋,继续道:“你若有丝毫异动,本堂主当即毁了解药,与你拼他个鱼死网破!”

跳跳一时为对方的气势所慑,没有反应。

猪无戒既镇住了跳跳,遂背过身颔首去瞅手中药瓶内的丹丸,跳跳见状顿时生疑,又联想起猪无戒所求是神仙迷心丸的解药而非招魂引,赶紧凑上前去抠开了暗格,赫然发现此处还有一个瓷瓶。

糟糕!

就在跳跳心下叫糟的一刻,他头顶訇然作响,猪无戒携了那瓶极有可能装有两粒神仙迷心丸解药的瓷瓶,不计后果地撞破瓦檐,逃之夭夭。

百草谷内,两袭蓝影席地而坐,他们换觞煮酒,清虚澹泊;他们沐风观云,恬静自然。

欲拥有这般氛围,需要二人皆不沾染半分江湖红尘,惜哉……现时的他们,并不具备如此严苛的条件。

当一个人有意制造出这种氛围,要么是他想逃避现实,要么是她想兵行诡道——无论是哪一种,注定不会长久。

【注:1章名化用李白的《金陵酒肆留别》:“欲行不行各尽觞”;2化用王勃的《滕王阁序》:“四美具,二难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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