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24-推心置腹且醺然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壹卷:峥嵘岁月

第贰拾叁章:推心置腹且醺然

天门山麓,牛旋风耍着手里的酒葫芦,独自生闷气,他蔫头耷脑地叉开双腿,靠坐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

自从他到天门山麓,打出“冥教”的旗号驻扎在此,那些小门小派的的掌门们强颜欢笑地走上前和他寒暄两句,然后立即作鸟兽散,就跟他在后面率众弟子追他们似的。

“可恶!”牛旋风忿忿把喝干了的酒葫芦扔开,他老牛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守着座破山,以往那都是雪痕堂的事,又不是他旋勇堂的事!不过谁叫他把少主给惹了呢,现在去请战除了被叱责一番,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咦,这不是老牛吗,怎么有酒喝也不叫上我呢?不会因为被少主训斥了,就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闷酒吧?”迎面走来一个青袍人,他俯身拾起酒葫芦,轻轻颠着它,望向牛旋风。

“原来是护法啊。”牛旋风歪着脖子,打了个酒嗝,有气无力地说道,“冥教封山,谁人敢闯?反正无事可做,不若一醉方休。”

“老牛,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你不能再叫我‘护法’了,我已被贬为堂主,与你同级。”跳跳上前几步,把酒葫芦放在牛旋风身旁,“今日猪老四应了玉蟾宫的比武招亲,现下估摸着快和玉蟾宫主开打了,而我们这些无事之人,正好一起聊聊不被重用的烦郁。老牛,你可是跟着少主的冥教三当家,如今却被一个在你之下的猪老四反在头上,一定很憋屈吧。”

“不,事实上,我只是无法理解少主的想法。护……呃,我说顺嘴了,这样,我私下里就叫你‘跳跳’吧。”牛旋风把手枕在身后,仰头看着年轻的男子,眼中有些落寞,“跳跳,其实我比猪无戒来冥教来得更早些,但我不像他那样会讨好上级,进入冥教后一直是禁卫堂的无名小卒,再看猪无戒,短短一年就升到大队长的位置了。有一次冥教与灵山门打仗时,猪无戒放任手下弟子去劫掠冥教治下百姓的财物,我很不忿,想去跟他理论,却被我们队的小队长拦住了,他和我讲,猪无戒是个得罪不得的人。”

“不能得罪?是指……他大队长的身份吗?”跳跳问道。

“不,他认识教主的贴身护法怒剑,他真的很厉害,期年内就结识了冥教中最难接触到的人物之一。”牛旋风叹息道,“那时的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猪无戒,便独自出去散心,却在冥教与灵山门的战场上见到一个不认识的男孩。那男孩没有穿冥教弟子的服饰,只静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沾满鲜血、遍地死尸的战场,他的表情不太寻常,既有些伤痛,又有些快意,总之是个很奇怪、很复杂的表情。我看他那样小,便失去了防备,满腹牢骚再憋不住,把猪无戒和他手下弟子的事情和这孩子说了。那孩子听后仍面无表情地站着,不为所动,我觉得他压根儿没听懂,但我愤懑的心情舒缓多了,于是我对他道了谢,准备离开,没想到那个男孩忽然叫住了我。”

牛旋风站起身来,平视跳跳:“‘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男孩淡漠地问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孩子应有的纯真,里面的戒备和冷漠不是一个孩子该拥有的——当然,那会儿我还没见过雪堂主。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那男孩听完我的回答,转身离开了。”

跳跳难以置信地反问道:“那男孩……是少主?”

牛旋风颔首道:“冥教众行伍七日返程,回到扬州黑虎崖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破格提为中队长,与此同时上面对猪无戒的处罚和《冥教弟子征战令》也发布了下来,后来这男孩亲自见了我一面,我方晓得他就是少主,当今教主唯一的子嗣。”

跳跳疑道:“老牛,你和我说这些秘辛,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牛旋风憨声道:“跳跳,从那天起我就相信少主绝不是无情的人,他有很多想法未必会告诉我,但我就是信任他。老牛我性子直,也不是聪慧之辈,少主的很多思虑我都不能理解,可少主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既然少主让猪无戒那家伙去攻打玉蟾宫,吩咐我来封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我即便有点不满,也会按他的吩咐去做!”

跳跳默然,牛旋风眼中的信念让他有似曾相识之感——这是和他一样的信念,一样的坚定,亦是一样的执着。他低下头,定定凝视腰间的金鞭,突然迟疑起来,那是一个……深埋心底的迟疑。

天门山下,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蓦地一位冥教弟子快步跑来,行礼道:“禀告两位堂主,有人欲上天门山,弟兄们拦不住他!”

“呵,居然不畏冥教,胆量倒真不小。”牛旋风的酒意醒了不少,嘟囔罢一句,命那冥教弟子头前带路,对跳跳道,“跳堂主,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玉蟾宫,桃花林。

粉花朵朵坠含香,柔蕊瓣瓣舞凝芳。

欲问此景何处有,玉蟾宫中桃花廊。

娇嫩的花瓣随风飘洒,更衬得景中的女子不染凡尘。猪无戒换下喜服,穿着原先的紫衫蓝裤,提起流星锤,大步踏入桃花林下的回廊,一段曲径通幽之后,便看见了那沉鱼落雁的少女。

微风拂来,悄悄撩起少女的杂裾下摆,露出下面如桃花般色泽柔美的粉色布鞋,鲜绿的披帛绕过少女被风托起的青丝,更显得少女空宁雅致。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猪无戒口中念着《关雎》,摇头晃脑地走到杂裾少女身边,覥着脸道,“蓝兔宫主,说出你的要求吧,无论是什么考验,本堂主都会为了心爱的你去完成的。”

蓝兔转眸,冷睨这登徒子,叱道:“虚夸之辞!猪无戒,倘若你能连胜本宫主三场,我蓝兔便是嫁与你又有何妨?只怕你却没这个能耐!”

猪无戒却道:“嘿嘿,宫主说出口的话可不要后悔。”

“猪堂主先胜第一场再说吧,这场我们比兵刃。”蓝兔纵身一跃,跳上丹柱青瓦的回廊,手持披帛道,“先掉下回廊者算输!”

猪无戒单手一拍地面,借力翻上回廊,双掌扣住流星锤:“来吧,让我看看宫主你的本事!”

蓝兔两腕并抖,用出“流云飞袖1”,青翠的披帛柔若云快似风,一上一下冲着猪无戒手中的流星锤飞速卷去。猪无戒勾住流星锤中间的软索,轻轻一甩,鸭卵般大小的刺球锤携着内力,准确无比点在披帛的两端。含着内力的披帛与流星锤相互用力一撞,俱倒飞而去,对战的二人接住兵器,脸上皆流露出少许凝重。

打斗伊始,便是势均力敌之势。

蓝兔眉头一蹙,右手内力涌出,攻势愈急,把那披帛作鞭,裹着莹莹冰晶,抽向猪无戒的肋下,猪无戒侧身退步,流星锤已从另一边冲出,击退了蓝兔的第二次攻击。随即流星锤依势直压过去,欲绕上蓝兔的左臂,蓝兔不敢大意,左手放开长帛,化拳为掌,一个“四两拨千斤”,把流星锤引向别处。

如此出招拆招,又过了十几个回合,蓝兔暗忖道:想不到猪无戒竟把流星锤这种难以大成的软兵器练得方便自如,这流星锤既有枪的力道也有鞭的疾速,更兼猪无戒身负不下于我的内力,一时间委实难以找出他攻势之中的破绽,看来只有用奇招了!

想罢,蓝兔高高跳起,双手牢牢抓住披帛,连续画圈,然后两臂同时外展,只见披帛划着圆弧,卷住流星锤的两个锤头,紧接着蓝兔使劲一扽,用披帛把流星锤固定在手中,再后她借力俯冲,右腿准备下劈,欲挟着内力给猪无戒重重一脚。

“哦,宫主觉得本堂主若不放弃兵器就要生受宫主的玉足?哈,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本堂主吗?”猪无戒诡异一笑,亦跃起,反向剧烈地旋转起来,流星锤的软索坚韧非常,瞬息就绞碎了翠绿披帛,他一个后翻避开蓝兔志在必得的一脚,洋洋得意道,“实际的情形却是恰恰相反,你的武器已被我毁去——蓝兔,你输定了!”

【注:1借句古龙的《陆小凤传奇》,乃花满楼的成名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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