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169-青灯掩映恨卿归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叁卷:称霸武林

第贰拾柒章:青灯掩映恨卿归

“伏惟太祝得偿夙愿,俾我术族福寿绵长。”东方颖不为所动,声音跟裘志截然相反,没有半分波澜,似对眼前人废寝忘食、望眼欲穿的飞天梦不屑一顾,“根骨上佳的傀儡仅剩今日开洋客栈送来的两人,太祝休要浪费。”

“毋须担心,老拙记得还有一个武道修为勉强足够的外族人,实在不行老拙便先拿他——”

“不行!”术灵儿再憋不住,径自跳了出来,“绝对不行!”

禁地祭坛前得意洋洋轻抚短须的裘志和面上韫了些不耐疏离的东方颖俱是愕然,二人一齐拱手行礼,口呼“圣女”。

“术族禁地不是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场所,况且本圣女下过严令不许苛待‘那个人’,你们竟敢将本圣女的话当作耳旁风!?”术灵儿柳眉剔竖地质问。

裘志和东方颖对视一眼,东方颖率先敛眸看地,裘志只得斟酌词句,试图弥补自己的失言:“圣女息怒,研制天外飞仙一事,族长也是知情的。”

“太祝的意思是,母后完全明白你们在做把活人弄死弄残的‘研究’?!”术灵儿难以置信地倒退两步,“我不信!母后亲口对我说过,因为术族中人饱受饥寒夭折之苦,才需借助五行之力昌盛我族……难道术族的崛起,必须要建立在无辜者的牺牲之上吗?!”

东方颖霍然单膝点地,插话道:“圣女,您误会了裘太祝,更误会了族长。”

术灵儿吓了一跳,她自幼跟东方颖亲近,从未将他当成属下看待,东方颖也如兄长般对她百般照拂,鲜少会行尊卑之礼。是以东方颖这一跪,直接把她的怒气跪掉了七八成,她不解东方颖为什么忽地疏远她,莫非是她刚刚太过疾言厉色?

东方颖垂目等了半晌,未闻术灵儿出声,遂温和地禀道:“太祝对天外飞仙的钻研本没有这般残忍,今晚一个武功不俗的家伙乍然变得迷惑且暴躁,他毫无理由地攻击太祝与其他人,这才把术族禁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原来如此。”术灵儿点头,脸色舒缓了许多,吩咐道,“既出了事便不可视若无睹,以后不要再拿活人来做五行之力的尝试了。”

“这——”裘志有些犹豫。

“嗯?!”术灵儿一记眼刀倏地飞至。

裘志一揖到地:“圣女说得是,老拙遵命。”

东方颖跟道:“颖亦谨遵圣女之令。”

术灵儿终于展颜,她扶起东方颖和裘志,叮嘱他们早些休息,絮絮数语后,她谢绝东方颖护送她回去的提议,先行离开。

东方颖没有坚持,与裘志一同目送术灵儿走远,远到再寻不见术族圣女缥缈的倩影。

裘志昂首,面上的慈祥蓦然褪去,他逼近东方颖,跨进后者身前浓郁的黑影中,传音究道:“是你把圣女引过来的吧,东方。”

“太祝,别开玩笑了,”东方颖斜睨裘志,恝然回传道,“颖焉能左右圣女的意志。”

“是吗,”不料裘志眯缝起眼,反诘道,“你不能吗?”

东方颖笑意略收,缄默不语。

“唉,老拙委实颟顸。”裘志缩身,退出东方颖钉在地上的影子,太息道,“今夜要启动五灵祭坛,遣散了禁地中巡夜的弟子,老拙内功平平,但东方的九转御诀对内力波动最为敏感——你是故意的,突如其来的子规高啼也好,旦夕遗忘的天外飞仙也罢,你存心诱导老拙当着圣女的面,把族长教老拙隐瞒圣女的秘密全盘托出;而你需要蒙蔽圣女的事情,你半个字都没透露给圣女。”

“呵,原以为不会被发现的,真不愧是裘太祝。”东方颖走上前,按住裘志的肩膀,重新把裘志笼进他黛青长衫下的阴影,“这是对太祝借颖之名从开洋客栈强讨傀儡的回敬,还请太祝……哂、纳。”

裘志听到悠远中带着轻颤的唧唧虫鸣自耳畔传来,鸣音刺透垂老的耳廓悄悄响彻,令他想起此刻正是蟋蟀死绝的时节。

他僵硬地扭头,怔怔盯着用腹语将蟋蟀叫学得惟妙惟肖的术族右护法,他看不清东方颖的表情,仅能看清对方勾唇,嘴角掀起凉薄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股掌之上——刹那间,他浑身发寒。

“天外飞仙完工前,老拙不会再开启五灵祭坛。”裘志胸口起伏,勉强应道,“可是东方,你今夜的所作所为是否稍嫌冒失了些,圣女她——”

“太祝只消专心制造天外飞仙即可,”东方颖推开裘志,站直身体,幽微的指风潜掠长空,四周八个青纱灯笼中的火折遽尔燃烧,焰辉穿过澄如青冥的薄纱,点亮整个祭坛,从他背后射出高深莫测的晦芒,“那些蛰伏在暗处的污秽……圣女永远也不会沾染。”

映在东方颖脸上的灯火恰如漫天星河,正捉摸不定地闪烁着。

正月下旬,傍晚,扬州冥教总舵,黑冥殿,密室。

“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久等了。”赤红的披风卷着颢颢流霜1直扑烛台,激得原本稳定的烛光臲卼飘摇,滚下一滴烛泪,啪地砸在天狼门欲以大奔交换青铜小鼎的信纸上,黑小虎恍然收脚,讷讷望向蓝兔。

蓝兔撂卷,微伸懒腰,黑色长袍简约素净,从前挂在腰间的紫色香囊消失无踪,她面上绽开盈盈笑靥,回道:“早便与你说过,我自幼修习冰魄心法,些须寒气何足道哉。”

“是嘛,原来在碧血真情七叶花前丢弃佩剑的举动,是面对寒气时安之若素的‘示敌以弱’?”黑小虎解下披风,把蓝兔裹得严严实实,随即故作惊讶地问道。

蓝兔挑眉,莞尔道:“然则彼时的少主,何以要叫‘她’来呢。”

黑小虎不答,抽出蓝兔发侧点翠凤钗下的一支银簪,轻轻拨掉烛台上发黑的灯芯——他最近沉默的次数格外多,时间也格外长。

良久,黑小虎方徐徐开口:“你也说了,是‘彼时’。”

“待接她出来,好好谢谢人家。”蓝兔长喟,拢了拢披风,喃喃道,“即使你常来看我,我亦偶觉无趣,可以想见她被软禁于天狼门内,恐比我在密室中要煎熬百倍。”

黑小虎抹去银簪上灯火的余烬,将银簪插回蓝兔的发髻,沉吟少顷,终于点了头:“天狼门要拿青铜鼎,可能缘于大奔或雪岚离在天狼门的所作所为,但取鼎本身说明他们的耐心已经耗尽,不再信任冥教与七剑。那个青铜鼎你也见过,构造十分精巧,应该不仅仅是个用来栽赃的物品。因此,只要始作俑者有抢回青铜鼎的行动,天狼门对七剑和冥教的疑心自然不攻自破。”

“如果,主谋者没有行动……”蓝兔说到半截,瞅见黑小虎阖上眼帘,她双唇嗫嚅,有点说不下去,转而掐指算了算日子,“虹猫去术族前曾言他查出些眉目会给你写信,可现在时近月晦,你仍没收到他的传书。”

“如果谋划者迟迟没有行动,就不得不怀疑天狼门和索生门了。”黑小虎别过脸,再度睁眸,被阴影笼罩的瞳仁里掠过一道莫可名状的暗芒。

蓝兔轻吁,对黑小虎固执地讲出她不愿说完的话感到无奈,转而询道:“如何,要不要亲上天狼门把青铜鼎交给三当家,顺道去瞧一眼雪岚离?”

“天狼门的行事作风愈发古怪,我早有心一探虚实,遂让君瑾提出冥教教主欲至天狼峰探望雪岚离,不虞钱夕未应可否,却被钱若一口回绝了。”黑小虎神色认真地凝视蓝兔,摇头道,“钱若说有大奔的覆车之鉴,担心我强抢人质,如果我非要亲至,必须在披风内外撒上‘一击散’。”

“一击散?”蓝兔不解。

“我也不大清楚,按照钱若的说法,那是他们天狼门的独门暗器,呈白色粉末状,有蒜臭味,毒性剧烈堪比冥教的圣水,极其珍贵。必要时天狼门会用特殊的方法令一击散无火自燃,燃烧的一击散往往爆炸,而一击散会从爆炸产生的伤口渗入体内致人死亡。”黑小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教钱若这不省心的一闹,君瑾到底年青,嘴上不讲,满腔义愤却全堆在胸膛,我怎敢放他去天狼门;空曜诚然练达持重,奈何朝堂山雨欲来,冥教上下等闲离不得他;阿木内力深厚,也不会和天狼门翻脸,可他天真淳朴,面对钱夕还好说,倘面对钱若估计要被耍得团团转——没办法,只能让牛旋风去了。”

蓝兔颌首,握住黑小虎的手轻拍了拍,回道:“你顾虑的是,但牛旋风虽沉稳可靠,孤身进天狼门仍是凶险了些,我稍后给达达修书一封,让达达陪着牛旋风去吧。”

【注:1流霜:空中的飞霜,此处亦指月光。

附:感谢@624176047 (百度ID)建了读者群:296558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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