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嫏嬛书红尘,
可怜身是墨中人。

 

【黑蓝】问鼎天下128-骑罢竹马弄青梅

【雪夜紫霄-目录一览】

*改编虹七、虹木、虹明和虹剑四部作品。

*主CP:黑蓝、虹她

*副CP:跳莎、奔紫、逗灵、达夫、将雪等

题记:

剑指江湖,问苍生正邪何判;

称霸武林,问人生情归何处。


第贰卷:剑指江湖

第肆拾捌章:骑罢竹马弄青梅1

湘州,黄石寨,六奇阁,客房,夜色正浓。

莫将宽袍袒胸,面朝外侧卧,喽喽沉睡。

一道白影从大开的窗户闪入客房,她将窗户关好落闩,瞪着熟寐不起的莫将,倒拿雪鸮羽昆山玉扇,一兜一甩,将坠在扇柄尾彼此嵌合的琥珀翡翠珏砸在莫将额上。

莫将被女子用玉珏这么一敲,登时醒转,他呆呆地摸了摸额头的玉珏,揉揉眼睛,猛地把女子搂进怀中。莫将襟前的女子秀颊添粉,没有动作,他捋着她的青丝,喃喃道:“雪儿,这次不杀将了?”

“讲的甚话,雪儿哪回杀了阿兄?”雪儿不满地反问道。

“咦……将没做梦!?”雪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睇视莫将抡拳往自己脑门狠狠捶下去——一声闷哼。

“教阿兄清醒清醒也好,”雪儿瞟了莫将一眼,嗔道,“穆鸷老贼就在黄石寨,阿兄还敢睡得直打呼噜,委实不知死活!”

“你记得将了?这些年,到底……”莫将为人粗中有细,这些年他虽时常臆测二十年前莫仇和雪儿之叛或有隐衷,但他身无武功,又处处受制于人,不敢多言多问,今日方找到契机诉说迷惑。

雪儿固然心有不忍,却也懂得“已往不谏,来者可追2”的道理,遂具言所闻,无一隐瞒。

莫将沉默良久,说道:“雪晶夫人既然已经被救了出来,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她吧,她这么多年很不容易……雪儿?”

雪儿以扇掩面,顷之,移走羽扇,莞尔道:“阿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半点没变,仍旧那般傻里傻气的——真教人羡慕。”

莫将怔怔注目雪儿脸上遗落的泪痕,伸手将其抹净,却是擦掉旧的又滚下新的,越拭越多,临了,莫将轻叹,大掌一伸,将雪儿揽在怀里。

她滚烫的泪水逐一渗入他柔软的中襟,融入他宽阔的胸膛。

“阿兄,冥教不会让娘睁眼的,十五年前第一次七剑合璧的直接原因,是娘告诉上一代冰魄剑主有人欲图麒麟血。”雪儿强忍抽噎,勉强笑道,“仇大兄把冥教和七剑相争的责任揽了过去,我们……也只能装作是这样,不然他就白死了。”

“雪儿,你的意思是……大兄他、他……”莫将的声音忍不住发抖。

“仇大兄为了保护我们,诈降灵山门,欲诓穆鸷老贼去夺麒麟,俾其与七剑和冥教对立,但穆鸷老贼算计娘,故意让娘听到了他和仇大兄针对麒麟的密谋,娘和上一代冰魄剑主是莫逆之交,自不会隔岸观火……”雪儿哽咽着摇头道,“阿兄,人生如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雪儿认贼作父,阿兄武功全失,娘不仅脚筋尽断,更被那穆鸷老贼……阿兄和雪儿能原谅仇大兄,娘却永远不会,她是靠着对仇大兄和穆鸷老贼的恨活到现在的,真相于她而言太过残忍,她接受不了。”

“那,我们就中兴火山族和雪山族——如果这是我们唯一能为大兄和雪晶夫人做的事。”

“火山族当然要复兴,但阿兄希望娘有朝一日能醒来的话,就让雪山族从武林中永远消失,”没想到雪儿重新将头埋入莫将的胸膛,闷声道,“令七剑和冥教,尤其是后者,永消芥蒂的最佳方法是重建雪羽宫,再令雪羽宫依附蓝兔的玉蟾宫。”

“依附蓝兔的玉蟾宫?”莫将摸了摸下颌,奇道,“为何不做冥教的附属,冥教树大根深,总比玉蟾宫好乘凉。”

“雪儿认为,索生门、七剑与冥教结盟绝非偶然,冥教教主黑小虎、七剑之首虹猫、玉蟾宫主蓝兔和索生门护法岚离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其中冥教和七剑之盟的诱因是蓝兔,索生门和冥教七剑的同盟靠的则是岚离,然索生门上下诡秘叵测,从门主到护法全透着古怪,不能轻信;七剑传人却不同,他们简直是乱世江湖中的异类,投靠他们不光可以得到他们不计回报的帮助,而且无须担心被他们利用,毫不夸张地说,和七剑交好堪称一本万利——冰魄剑主蓝兔,恰恰是七剑里最值得结交的人,因为成为她的朋友,相当于同时与七剑和冥教修好。”

“将不懂这些,皆依雪儿便是。”莫将轻啄雪儿面颊,雪儿白他一眼,破涕而笑,“对了雪儿,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雪儿轻抚羽扇的昆山玉扇柄,面上三分悲、三分悔、四分缅怀,开口道:“仇大兄今年年初送了雪儿一本用黄麻纸写的《荀子》,告诉雪儿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把那本书上的纸凑近油灯烤一烤,书里藏着灵山门的秘密;雪儿回灵山门时他……尸骨未寒,天目山大乱,雪儿安抚整顿灵山门后为仇大兄殓尸入棺之余想起此事,便燃了油灯一试。雪儿不清楚仇大兄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纸在烤过后显出了新的字,雪儿的身世、寒冰冠、奇幻六脉散、穆鸷老贼的密谋和仇大兄二十年来无可奈何的为虎作伥,甚至包括他对天下大势……嘘。”

莫将感到自己的唇点点冰凉,雪儿的食指抵住他的唇,羽扇微扬,鸮翎根根立起。

此时,黄石寨边缘。

“你今天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莎丽突然传音,跳跳身形一滞,再次运起梯云纵追上等他的莎丽。

“我家掌柜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跳跳揉了揉莎丽的发,笑传道,“我在想欢欢。”

莎丽待跳跳跟至,说道:“欢欢方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个不太懂事小孩,我们最近又忙,没怎么顾得上他,纵有哪里做得未及我们的期许,也该多多体谅才是。”

“莎丽,你有所不知,”跳跳长吁,对目露讶色的莎丽道,“被欢欢一看就哭的可不止他爹,比方说空曜——”

“没错,欢欢瞧见空曜也哭了,但这是有缘由的,那空曜整天绷着个脸,还带着柄灰色大刀,话又少,欢欢怕他很正常。”

“不单空曜,上回牛旋风和大奔玩骰子——”

“牛旋风的胳膊比欢欢两条腿加一起都粗,还背着两把笨重的斧钺,全身上下尽是戾气——”

“等会儿,牛旋风有戾气?”跳跳满脸茫然。

“他们玩博戏的时候就是有戾气!”莎丽瞪大眼睛。

跳跳索性不跟莎丽纠缠空曜到底有没有板着脸,以及牛旋风的憨直何时变成了悍戾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他明白她只是不敢深思、不敢去触及那个可能。

“雪晶呢?”

“欢欢怎么可能见到雪晶?紫兔不是守在屋外?”

“紫兔打从灵山门回来就有点魂不守舍,蓝兔和达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唯一知晓实情的大奔却守口如瓶。”跳跳踅道,“他说这件事谁劝也没用,多给紫兔一些时间,她会好起来的。”

莎丽塌下肩膀,抿唇道:“倘欢欢看见雪晶都哭……我们给莫将《道德经》后请逗逗回黑虎崖给他们把把脉吧,至少图个安心。”

两人说定此节,加快脚步联袂远去,他们背后无声无息飘过一抹暗金色的流光,伴随着几不可闻的“桀桀”之音,消弭在无边夜色里。

【注:1章名化用李白的《长干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2化用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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